黑辛夷

你总要完成一场炽烈的蜕变

【枢零】拈花赴死的梦(下)+后记

其实和娱乐圈没什么关系的伪娱乐圈。


八年前

 

“枢,今天好像是优姬的生日吧?”

“嗯。”玖兰枢握着笔画下一道音符。

 

他们在社团活动时间里百无聊赖,距离上一次校园歌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一条拓麻对日期一类的事情向来比较细心,他坐在音乐室的椅子上,用手指点点下巴回忆着说:“那你是早就准备好礼物了吗?”然后又像是记起来什么,稍微淡了点话语里的轻松,“优姬她……最近还好吗?”

玖兰枢停下笔,把纸上写到一半的Ze划去,“稳定了一些。锥生这段时间经常去看她。”

“那你也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啊。”

玖兰枢没说话。

 

蓝堂英和星炼姗姗来迟,前者抱着崭新的贝斯爱不释手,后者则在进门后体贴地关上了门。全员到齐,一条拓麻代玖兰枢分发了各自的乐谱,上面是他为了自己妹妹的生日特地作好的“摇篮曲”。

除了早园琉佳和一条拓麻之外,再除开玖兰枢,他们这一行人组成了一个不太完整的乐队。玖兰枢只负责写曲,从不开嗓,就连上次校园歌友会也是请的低年级的锥生零担当主唱。于是一条拓麻问起来的时候,玖兰枢有短暂的空白,他其实没有想好谁该来担任主唱,继续请锥生零吗?但这是作给妹妹的曲子,锥生零应该唱不出他想要的那种情感。

“……一条,我不知道。”

他又低着头想,她会有听到这首歌的机会吗?

 

乐队的排练很顺利,他们互相之间默契很足,反复核对了几次就已经能流畅地演奏出来,只是缺少了穿插整首曲子的声音。就在他们一齐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锥生零结束了隔壁的射击社团的活动,例行公事地过来询问玖兰枢需不需要他再去玖兰家照看优姬。

他拉开门,和一众学长学姐们大眼瞪小眼:“……”

“有……什么事吗?”

 

“又是主唱?”锥生零看了一眼手里的乐谱,又抬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拒绝抬头和他对视的玖兰枢,本来就寡言少语的他现在更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又是主唱。他明明是射击部的人,为什么活的像他们乐队的主唱啊……

一条拓麻也有点不好意思,“锥生君,我们实在不知道可以找谁啦。上次找你也是面试过其他人的,都不合适,才找到你的。”

“可是,这是他给优姬的生日礼物吧?难道不应该他自己来唱吗?”谁能表达出他想要的那种扭曲的情感啊。

“哎呀,枢他……不是很乐意唱歌,这一点你也很清楚嘛。”

“……”那还真是再清楚不过了啊。

 

事情敲定的很迅速,等到锥生零和他们磨炼好整首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玖兰枢叫好了车,关上活动室的门以后他们就启程去玖兰宅邸,为那位终日被锁在城堡里的公主献上摇篮曲。

玖兰枢和锥生零单独一辆,蓝堂英看见的时候和早园琉佳骂骂咧咧地一起上了车,关上车门之前还狠狠剜了锥生零一眼。

锥生零跟着玖兰枢上车,他看着玖兰枢把前后座的屏障拉起来,确保前面的司机听不到以后,才低头,开门见山地说:“你知道优姬对你的心思吧。”

锥生零有点讶异,“……我知道。”

“那你呢。你对她是怎么样的。”玖兰枢整理了一下袖子上的褶皱。

“我没有什么想法。和你一样把她当妹妹。”

“是吗……”

他微微偏头,靠在透明的车窗上看向高挂的下弦月,淡漠又疏离地想,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不愿意再继续想,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梦见一个月前,他放假回家的时候。玖兰优姬穿着深蓝色的吊带裙从楼上走下来,并不走到他面前,而是站在楼梯上,用娇弱的嗓音问他,“哥哥,零呢?”

而他站在门口望着她,用相差无几的语气回答:“优姬,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要。”她扶着扶梯,慢慢走下来,裸露的手臂上横亘着新旧交替的割痕,“我想他,哥哥。你可以把他叫来吗?”

玖兰枢没说话,沉默地走到阶梯下,握住了她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的腕骨。

“哥哥,哥哥。”他听见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崩溃而嘶哑地喊他,亲昵又疏离的称呼,“你可不可以把他让给我?没有零的话,我好疼啊,哥哥……”

他觉得他的心脏在跟着妹妹的话一点点充血、崩裂,变成许多块掺杂着血丝的肉,没了生气。

 

 

“玖兰!”

他猛然睁开了眼。

……是锥生零在叫他,“我们到了。”锥生零的表情颇有些担忧,“你没事吧?刚刚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玖兰枢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觉得心脏疼,又闭上了,“没事,先下车吧。”

 

玖兰家的宅邸因为玖兰优姬受不了太多人在身边而遣散了大部分的佣人,只剩下维持必要卫生和日常生活的管家和女仆,因此显得空旷而孤寥。玖兰枢推开门,让其他人在沙发上落座,又看向低头发简讯的锥生零:“锥生,你和我一起去找优姬。”

锥生零诧异地抬头:“啊?”

但玖兰枢不等他回答就已经上楼了,锥生零没奈何,只好收起手机跟着他上了楼。一路上他看着玖兰枢的背影,隐隐约约觉得玖兰枢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说不清楚是什么。说实话,他不太想面对优姬,正因为知道优姬的感情他才更无法面对,看到她那张和玖兰枢肖似的脸,锥生零就有种强烈的负罪感,这让他感到很疲惫。

走廊不长,没多久就走到了玖兰优姬的房门前,玖兰枢握着门把,侧过身来问锥生零:“你真的,一点都不爱她?”

锥生零停下脚步,看着玖兰枢充斥着阴翳的眉眼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嗯。”

玖兰枢得到答复以后,推开了门。

 

9:00P.M

 

一条拓麻坐在沙发上品茶,旁边是被烫到的蓝堂英,对面坐着昏昏欲睡的支葵千里。他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看见锥生零突然从楼上飞奔下来,抓起放在沙发背上的外套穿上就往大门口走:“快起来!优姬不见了!”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所有人都在短暂的惊愕过后迅速站起身,而一条拓麻却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望向楼上,玖兰枢还没有下来。

“一条还愣着干嘛?”蓝堂英穿好衣服拉着他往外走,“快快快,出去找!”

一条拓麻只好咽下心里的疑问,和他们一起出去了。

 

9:30P.M

 

“锥生君!已经要下雨了!”一条拓麻及时拉回想打车去市里的锥生零,因为过度消耗体力而喘气的嗓子有点哑,“这里有我们,你还是快点去找枢,你知道他和他妹妹一样想法都太危险,已经半个小时没看见他了,我很担心——”

“好,好的,我去找,一条前辈,这里就麻烦你了!”

天幕里云翳厚重,间或掺杂一两次失掉雷鸣的闪电劈开云层,风雨欲来的天气在锥生零心上沉沉压了一块巨石,他即刻往回跑,看见高大而孤寂的玖兰宅邸,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冰冷华丽又死气沉沉,一如被困在窠臼的玖兰兄妹。

锥生零想起半小时前玖兰枢意味不明的问句,问他“真的不爱她吗”,像一句谶语,在今天这个平凡又不平凡的日子里狠狠画上一笔。

……他的确不爱她,这对玖兰枢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惊雷闪过,锥生零突然想到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但如果,他和他一样,都在逃避负罪感呢?

他不爱优姬,所以就可以放任优姬去死吗?!

 

10:00P.M

 

玖兰家的宅邸坐落在郊外,有一条废弃的国道在宅邸的背后,那座山里。玖兰枢一步一步走到玖兰优姬身边,单膝下跪,而后抱起她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他的手指很冰,和怀里这具尸体的温度如出一辙;他用指尖捋好她脸颊上的发丝,温柔而缱绻地说:“这就是你想要的死亡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优姬。

他低头怜爱地看着她,一点点的想,为什么要爱上锥生零呢,优姬。如果你没有爱上他,你永远都会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永远都会是玖兰家的掌上明珠,拥有最无忧的生活。可你偏偏动了不该动的心……明明有着和我一样的病。

玖兰家血脉里传下来的占有和毁欲,还有与生俱来的孤独,从来都不是能够被治愈的。我们活在光怪陆离的梦里,活在没有意义的人世里,都抓不住想得到的光,永远都是一场既定结局的悲剧。

优姬,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不在你面前暴露一丝一毫对他的掌控欲,可你像小时候我圈养的那只百灵鸟一样直觉敏锐,它拒绝进食后死在我为它精心打造的金丝笼里,而你连死,都要死在玖兰家的宅邸外。

你从这场梦里醒了,而我还在等他来救我,可笑吧?

说再见吧,优姬。也许下一次,我们能做一对单纯的兄妹。

 

玖兰枢低下头,和他的妹妹额头相抵,像小时候一样,只是不停地回想起一个月前他对优姬下达的最后通牒。

他在优姬的挣扎和哭喊里捂住她的嘴,像安抚婴儿那样拍打她的脊背,用最温柔的嗓音说,“我不能让给你,可怜又可爱的优姬。”

“如果你察觉到他爱的是我的话。比起自主的碎裂,还是让我来告诉你这一残酷的真实吧。”

 

锥生零赶到的时候,大雨瓢泼,洗掉了所有罪证。

 

 

现在

 

已经是第四天的凌晨时分。玖兰枢撑起身来,把脑子里回溯的八年前的事一点点剔除。他翻身下床,无声无息地避开仍然沉眠的锥生零,走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荧屏的光照在他脸上,照亮他面无表情的脸,他把真相整理出来,收录成文件夹。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玖兰枢穿好了衣服,戴上帽子、墨镜和口罩,踏出了家门。

与此同时,锥生零睁开了眼。

 

7:30A.M

 

锥生零起床,洗漱,穿衣。他打给一条拓麻的电话还在响铃,过了几秒后终于被接听:“喂,锥生君。”

“一条前辈。抱歉这么早打扰你,关于玖兰,我想你得知道点事情……”锥生零穿好鞋,戴上蓝牙耳机,关上门后一边按电梯一边说,“他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去了。我去书房看了一眼,里面有个叫「Bad Dream」的文件夹,里面是一张乐谱和一些他人的个人信息。”

“锥生君,那些个人信息具体有哪些?”

“一共八个人,黑川清步,涉谷一,相原崎子,山下松井,石田元一,幸田濑,平宫惠子,还有一个,高藤奈美。”

“……好,我知道了,锥生君待会儿把那张乐谱传给我吧。”

“前辈,……那张乐谱,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8:00A.M

 

锥生零的私家车避开狗仔,他手里捏着早上在茶几上发现的纸条,上面写着某处公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位女粉丝现在的容身之处。锥生零脑子很乱,他靠在座椅上慢慢捋,从那张乐谱开始,玖兰枢的计谋就一点点成型了。这个男人太疯了,他又一次这样想,他真的对优姬狠得下心。除了乐谱,剩下的那些个人信息又是怎么回事……玖兰枢到底在干些什么事情?

 

他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感觉自己看不透玖兰枢,或者说是,看不透现在的玖兰枢。

 

昨晚大雨,青石板的间隙里生长出了苔藓,有点滑。锥生零踩过去,在偌大的墓园里找人,终于在一座新碑前看到了他。锥生零慢慢走到他身边,看他捧着一束雏菊,却没有放到碑前。

锥生零的视线从墓碑上滑过,看见姓名的时候停住了。

高藤奈美……

 

“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是吧,零。”玖兰枢笑了一下,“要像这样告诉你所有的真相,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雏菊的花茎,“但是这位高藤小姐给我留了遗言,要我好好抓住能让我有意义的活下去的希望。”

锥生零后知后觉:“她就是……”

“啊,是她。听着我的歌然后死去的粉丝,其实那是她第一次听我的歌。”

“你的电脑里有她的个人信息。”

“这么快就联想到了吗?”他扬起嘴角,“是的,我调查过她。调查过她的所有,所以才会笃定她听了我的歌之后,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锥生零垂下眼,“那其他七个人……”

“稍微查一查就知道的吧。关于他们都在过去七年里分别自杀的这件事。”玖兰枢又收敛了笑容,从花束里取出一支雏菊,把剩下的尽数放在墓碑前。

“我一生一次的自白,零,要听清楚了。”

 

自白

 

玖兰家的人一直有一种劣根性: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拿到手,为此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来达到目的。我的父亲和母亲是这样,我的小叔也是这样,为了保证我和优姬的绝对继承权,他们两败俱伤。

我当然也有这种劣根性。原本我以为优姬逃脱了这种命运,但很可惜的是,我发现她也对某样东西有着执念,为此能用各种手段来对付我。她知道我珍视她,所以用自残的方式发泄愤怒;知道你总是容易心软,所以几次三番示弱,要求你和她独处,用这种事企图刺激我的神经。

但小鸟终归只是小鸟……她的神经在和我作对的过程里逐渐衰弱,心理扭曲成一个得不到玩具就胡闹的小孩子。所以我让她退学在家修养,她就开始用自杀来威胁我。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零?我当然没有这样就想杀了她……但我也是有底线的啊。我是她的兄长,是整个玖兰家的掌权人,她不应该这样试图脱离我的掌控。明明只要安安分分做一只被豢养的小鸟就好了……那样的话,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你还记得八年前我问你到底爱不爱她吗?有想过为什么要这样问你吗?因为优姬在这之前曾经哭着求我,要我把你让给她。

而我拒绝了。

我斩断了她的希望,用最残忍的方式逼迫她面临死亡,她的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既然如此,只有死亡才是她的意义。她是自杀,在那条断裂的国道旁边用砸碎的玻璃杯碎片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死之前还睁着眼睛望着我。

优姬死去以后,这世上就只剩下我一个姓玖兰的人。

 

我已经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了……零。我经常在梦里看见你的死亡。你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如果你也死去,我将对这个世界再无半点留恋……所以我明白了,我的潜意识希望我杀死自己,杀死我唯一的救赎。为了验证这个答案,我写歌,并且唱出来,做好每一次实验的人员信息调查,看看这些能从自身经历上和我产生某些共鸣的人将会怎样选择自己的结局。

实验结果是什么样,刚刚已经告诉你了。我每一年都会设置一个实验对象,事实证明他们也的确选择了我意料之中的死亡,那我呢,我和他们的结局是否一样?零,要知道,我只是写出了我最想表达的情感而已。

 

高藤奈美……她是个跳脱出我这场棋局的人。我没想到她会把自己的离开宣布给全世界,也没有想到除了那个视频以外,她还有另外的留言。一条昨晚发给我的时候,我想了很久——或许这就是人类,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死亡带给她的是解脱,是逃离痛苦的囚笼,因为她没能抓住自己的光。

而她跟我道别,告诉我一件事,说我还有一次机会能够抓住想要的人,那样能让我有意义的活着,不再执着于寻找生命的真谛。

我原本以为,我会和优姬是一样的结局,会用死亡这种方式从这场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会为这场悲剧画下一个句号。

而现在好像不用了。你来见我是意料之外的事,让我有了点微不足道的希望。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把一切都摊开在你面前,你会接受吗?

我的灵魂和我的躯壳,都因为你而拥有了一线生机。

 

12:00P.M

 

#玖兰枢宣布退圈

 

13:00P.M

 

玖兰枢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一则告别视频。

 

 

 

“如果要感谢她的话,还是在今天给她献花吧。”锥生零套着卫衣,低头从鞋柜里找鞋,“毕竟照你的话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在她的忌日里躺在沙发上回报她吗?”

玖兰枢用手掌捂住眼,他正对着窗外的阳光,“零……你还真是嘴上不饶人。”

“是你自己先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啊!”

“我只是随口说说以表尊敬,被零这样反复提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锥生零无语地放下手上的运动鞋,走到沙发跟前一把拉开玖兰枢的手,“有点行动力吧玖兰!快点起来,今天说什么也要去。”

 

玖兰枢艰难地睁眼,看见锥生零逆着光的身影,灿亮的银发裹挟着天光照亮他从前满是鲜血的梦境,漂亮的眼睛全然都是快要满溢的爱恋。

他看了一会,忽然低声笑了起来,被锥生零抓着的手腕反过来和锥生零十指相扣,嗓音舒缓而慵懒地喟叹一声:“就这样再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刚刚在梦里,隐约看到了言笑晏晏,不带丝毫阴霾的优姬。

那样漂亮的,天真的,已经不会再回来的优姬。

 

 

附:

收件人:一条拓麻

发件人:锥生零

主题:[玖兰枢的乐谱]

 

内容:《送给优姬的往生曲》

谨以此纪念我逝去的妹妹,玖兰优姬。

 

 

FIN


后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给这篇写后记……感觉写的乱七八糟,已经尽力用自己的方式去诠释想诠释的东西了。无论是玖兰枢为了寻找生命意义而布下的局,还是甘愿为了锥生零而坦白一切来挽回的行为,我自己是觉得还可以啦,就是可能对于大家来说不是那么的喜欢看这种题材。

其实觉得生活就像一场梦,死亡或许是代表着一种从梦里醒来的方式,在另一个世界里或许我们都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一个梦接着另一个梦,永无止境。

这里说“赴死”,其实是意味着奔赴下一场人生。“拈花”是指爱人,变相指代锥生零的蔷薇花,连起来其实就是“和爱人一同奔赴下一场人生”。

大概就是这样啦,全文1w+,分上下篇也是不想看着太累赘,下一篇打算写轻松向的了,这篇耗时快半个月的文,终于可以写下EN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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